南江县菖蒲涧题刻小考
本文原载:伏俊琏主编《写本学研究》第二辑,商务印书馆,2022年,第153-163页。
作者简介:艾茂莉,乐山师范学院文学舆新闻学院讲师。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西部项目“国家社科西部计划项目《蜀中广记》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5XZW022)成果。
摘 要:四川省巴中市南江县之菖蒲涧,今称太子洞,以传说中唐太子某曾至其地而闻名。当中共有从唐至清题记十数则,今日能见者仅十则。通过实地考察,我们发现这些题刻有不少内容并未得到研究者重视。《蜀中广记》《三巴孴古志》《全宋文》等著作过録文字时也存在诸多问题。将石刻文物与传世载籍相比较,对于思考金石文献的研究方法有一定启发。
关键词:菖蒲涧;题刻;《蜀中广记》;《三巴孴古志》
前 言
巴中市南江县城东门约二公里有一太子洞粮库,其下即成巴高速公路桥梁,沿小路下至溪涧,有一四川省文物保护基地:菖蒲涧。菖蒲涧之名,早见于宋人王象之《舆地碑记目》卷四:“《菖蒲涧记》,唐开成四年。或云集州刺史苏味道遗迹也。”但今日此地称太子洞,涧上粮库亦名太子洞粮库,正因之而命名也。传说中有唐代太子曾至其地,究竟为哪位太子,或难坐实。据《旧唐书·高宗中宗诸子列传》,有章怀太子李贤,“永淳二年(683)迁于巴州”,又有殇帝李重茂,“景云二年(711)改封襄王,迁于集州”,集州即古南江县所在地,李贤至巴州,亦可能到南江县,故此传说实难详考。此地风景秀美,早在唐代就有石刻,宋、明、清更是屡有增刻。这些题刻有的现存,有的虽难觅遗宗,但保存在古籍如《蜀中广记》《三巴孴古志》等书中。今人著作则有《巴中名胜》简要论及,其文称:“洞中石壁有石刻,年号可辨识者有:唐大和丁未,宋绍兴甲子、淳熙甲辰、嘉定壬申,明嘉靖甲午、天启,清光绪丁未等。”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等所编《险行米仓道》一书也收録了菖蒲涧石刻题记,但没有进行文字校録,部分图片清晰度不够,难以辨识文字。《南江县志》与《巴中名胜》对菖蒲涧的介绍大致相同,且明言唐武功男子《菖蒲涧记》原碑无存。《四川南江县太子洞遗址调查简报》收録了2012年所见题刻之拓片,但有一副题刻仅録文字,漏收拓片,没有对已毁题刻进行考察,文字辨识也存在诸多错误。2018年10月3日正午,笔者与王斌、绵阳师范学院文学与历史学院杨观、张红梅等老师一起踏访菖蒲涧,亲见今存石刻十余种。现对整个菖蒲涧现存和已毁题刻进行文字考释并与相关文献记载进行对比研究。
一、现存题刻图録
菖蒲涧现存石刻,南江县人民政府立于现场之告示碑,称有十余种,我们仔细查考,仅得十种。现按年代顺序附图并考释文字如下,録文用通行繁体字,个别特殊异体字酌予保留。
1.政和元年(1111)杜德机题记
有宋政和改元清明后一日,权县事长安杜德机元发,访菖蒲之溪,薄寻其源,言采其药。转步而返,则抠衣碧岩,屏石而坐;解带古床,幄云而息。然后扫开武功贤刻,游匝龙潭灵派,使人忘名利涂,识烟霞乡。迟迟归郭,凡回首也数矣。时将赴九支令,颇恨得此之晚。
今按,其下有“访石根”三字,与此题刻无涉。然又不是好事者胡刻之文,可证菖蒲涧题刻有毁弃重刻者。
2.绍兴十八年(1148)蒋城题记
广都蒋城、吴大年,古郫李椿,秦亭权师雄,大梁赵恂,阆中冯时,同谷米居约,以绍兴十八年九月十有四日访古菖蒲涧。观唐人武功子石刻,置酒碧岩溪,效柳子序饮,损其筹为一题名以投之。或洄、或止、或沉者,皆赏;惟直前无坻滞则免。坐客率三四饮,笑歌谐嬉,终日乃罢。
3.绍兴庚辰(1160)王芹题记
绍兴庚辰上巳游菖蒲涧,饮于碧岩,效晋人祓禊故事。颕昌王芹、宕渠韩庆孙、开封乔嘉、成都周端行、男夏卿,凡五人。
4.绍兴庚辰(1160)罗祖修等题记
按:此题刻位于右侧石壁最里边,只有甲子而无年号,但根据周围题刻纪年来看,应是王芹等人题记刻成后的工匠署款。《四川南江县太子洞遗址调查简报》对此“庚辰”未作深究。
5.淳熙甲辰(1184)李潩题记
李潩、李国用、杨羲仲、勾成允、唐棣,淳熙甲辰正月晦来游。时春日融明,惠风和畅,为兰亭之饮以归。侍。
6.嘉定壬申(1212)郭仲深题记
嘉定壬申仲春,三城郭仲深摄事集山,清明后一日,游菖蒲涧,访寻古岩,眉山扈才叔、小益刘温叔、潼上杨珍父同来。
7.嘉靖十三年(1534)岳凌霄题记
南江县儒学训导马元吉,字子修,号梅斋,别号明山居士。嘉靖三年甲申十二月二十五日到任,十二年癸巳九月二十五日任满。任内崇奖节义,劝进生徒,赞建学宫,创纂邑志,集有《日益日愤》《读书疑》等録若干册。兼便益田粮,救活疫命,收养遗孤,曾蒙本府知府王公以“学识优长,训课勤笃”等语慰勉。巡抚宋公以“政理俱优,操守无玷”奖励。提学刘公以“渊源之学,纯粹之行”奖励。甲午秋,方升任六安州学正。兹去后,凌霄等谨刻之石,以示不忘云。大明嘉靖十三年甲子冬十月望旦。林下九十叟岳凌霄,寿官岳贵,晋官岳嵩,门下太学生李朝阳,庠生董鸾、岳近贤,同四乡父老岳时夫等刻于菖蒲涧石壁。庠生岳惟贤谨书。
8.天启二年(1622)蒋佳弼题记
天启二年壬戌清明后二日,桂林蒋邑侯次公讳佳弼,同豫章刘定汉、剑门郑维清、集山岳气定,访古菖蒲涧,携觞而游。将彻,忽传蒋长公讳佳辅者贻奚囊至,开视之,有二佳句。座中三四人遂因韵成律,用镌石以识于后。
残酒辞春行,涧□景况新。龙潜波漾漾,仙洞石磷磷。
苔色如铺锦,水声似鼓琴。胜游难再得,何日复登临。岳
按:此题记用《四川南江县太子洞遗址调查简报》所附拓片,但仍过于模糊。文末小字“岳”字,未知是更正文之误还是刻字人署姓氏?又,原题刻第二行乃重复第一行之内容,不再録入。
9.光绪丁未(1907)王光圻题诗
儗驾天风壁上行,长松谡谡羽衣轻。碧岩红树看无尽,迭磴流泉落有声。
此际缘秋如送客,经年访古倍关(?)情。游踪到处留鸿印,试拂苍苔为署名。
雪苑词人王光圻仲郊甫唫藁 石工尹
10.光绪丁未(1907)刘若珩题记
丁未中冬。蒲磵。江右刘若珩子佩书。
按:此题记虽仅有干支而无年号,但据前一条题记中有“刘子佩”,可知此题记亦刻于光绪丁未年。
又,《四川南江县太子洞遗址调查简报》还将一处仅有磨石方框但无文字内容的遗址计算在内,另有一处仅残存“杜成林”三字的遗迹,本文就不再作考察了。
二、已毁题刻辑存
前面将现存题刻做了简单梳理,但菖蒲涧有不少题记已经残毁,如政和元年题记之下残存“访石根”三字,光绪丁未题记上方有残存“大、月”等字,且此题记显系磨石重刻者。另据四川文物考古院拍摄的照片,菖蒲涧经历了修整,有一些题记以前能看到但现在难觅踪迹了。本节亦按照时间顺序,将曾有的题记辑録如下。
1.唐开成四年武功男子《菖蒲涧记》
以《蜀中广记》卷二五所载为底本,参校道光《南江县志》卷中、《三巴孴古志》上册、民国《南江县志》第一编,道光《保宁府志》卷五九则与《蜀中广记》所载全同。自潭北入涧[1],行经此新开路东,不啻三百步,其间巨石礨倚,嘉木交映,空森复耸[2],奇势异状。緑苔青蒲,印模履踪[3],扪手探足,无非苍翠。幽禽皓皓[4],飞泉渥渥[5],若有异人仙客鼓瑟吹箫于洞穴之中[6],使人心逸神畅[7],悦然忘归[8],斯实方外之佳赏也[9]。噫!自有此涧,杳无人踪,岂异夫浮世之事,通塞有时耶[10]?今凿崖为路[11],梯石为径,连延扺于碧崖盘石之东[12],究其涧分之所[13]。开成四年十月二十三日[14],武功男子记。僧宏真寻涧之迹,藏诸山房[15]。
[1]此句前,《三巴孴古志》有“菖蒲涧,涧多菖蒲,因名之”。 [2]“空森复耸”,《三巴孴古志》作“嵌空森耸”。 [3]“模”,《三巴孴古志》作“搭”;“履”,民国《南江县志》作“屦”。 [4]“皓皓”,《三巴孴古志》作“欣欣”。 [5]“渥渥”,《三巴孴古志》作“潺潺”。 [6]“异”,《三巴孴古志》作“羽”。 [7]“使人”前,《三巴孴古志》有“繇是”。 [8]“悦”,《三巴孴古志》、道光、民国《南江县志》作“怳”。 [9]“方外”下,《三巴孴古志》有“灵邃”。 [10]“通塞”下,《三巴孴古志》有“亦”字。 [11]“今”,《南江县志》作“令”。 [12]“崖”,《三巴孴古志》作“岩”。 [13]此句后,《三巴孴古志》有“岩石亦有镌字”。 [14]“二十”,《三巴孴古志》作“廿”。 [15]“武功男子记”至文末,《三巴孴古志》作“武功男子藏诸记,山房僧弘真同寻涧路”。2.政和元年(1111)冯子茂题记
以《蜀中广记》卷二五所载为底本,参校《三巴孴古志》下册。大宋改元政和辛卯岁仲春月清明日[1],县吏冯子茂,典职长杨子山[2],邀同局中李二都[3]、王四都、杨工四[4],沿涧究菖蒲碑文,两日方返[5],故题于碧岩[6]。三月十四日杨嵩岳山书记[7]。
[1]“春”,《三巴孴古志》空缺。 [2]“典职”,《三巴孴古志》作“丞□”。 [3]“二”,《三巴孴古志》空缺。 [4]“四”,《三巴孴古志》作“士”。据下一条题记,当作“士”。 [5]“两日”前,《三巴孴古志》有“至诚推之”;“返”,《三巴孴古志》空缺。 [6]此句,《三巴孴古志》作“遂摸打而回,故题于碧岩之”。 [7]此句,《三巴孴古志》无。3.政和元年(1111)杨子山题记
大宋政和元年辛卯岁二月二日,同县吏李大悲、冯子茂、王四都、杨工士,因□寻菖蒲涧碑记,至二十一日方寻见,甚喜。县押録杨子山谨记。元年三月十四日来监镌讫,杨子山□□□□□。
按:此题记拓片据《四川南江县太子洞遗址调查简报》复制,暂未见他书收録,我们此次亦未发现原题刻。
4.政和元年(1111)杜德机题记
此题记仅见于《三巴孴古志》下册,《全宋文》卷二八六二即据之辑録,但无文末八字。余别秦川,走蜀道,秀山灵溪,间览迭游。凡山之秀,昔有异人隐焉;凡溪之灵,昔有神物蟠焉。乃知异人与神物,占尽山水嘉处。今睹碧岩古潭,景想昔之异人神物,不虚宅乎此也。长安杜元发书。此与岩下之题同日。
5.光绪丁未(1907)王光岓题记、
丁未仲冬月二十日,余偕刘君子佩复游于此(后难以辨识)。
按:此图源自《险行米仓道》,我们实地考察时,已不见此题记。《四川南江县太子洞遗址调查简报》虽有更完整的録文,但未附拓片。
三、从文物到载籍的嬗变
前文我们对菖蒲涧的题记无论存毁都做了收集整理,但将文物与载籍的记録相比对,我们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
1.文字异同
文物所呈现的题记文字,如果存在,真实度应该比载籍高得多。这里的载籍,我指的是一切文字文献,包括方志、金石著作。而这些方志甚至金石著作为什么会出现与实物的误差,原因有二。首先是编著者的主观意见。除了实物拓片外,一切过録文字的著作都会带有主观性。以《蜀中广记》为例,它的主观性是编者曹学佺会对原文进行删节甚至割取重组。以现存政和元年杜德机题记为例,“然后扫开武功贤刻,游匝龙潭灵派,使人忘名利涂,识烟霞乡。迟迟归郭,凡回首也数矣。时将赴九支令,颇恨得此之晚”,《蜀中广记》作“然后归,颇恨得此之晩”。脱去近四十字,原刻又不存在辨识难度,显系有意为之。又如毕成等题记,我们认为刻于绍兴庚辰,应与王芹等题记刻于同时;但《蜀中广记》卷二五却将“毕成记”三字放在绍兴十八年蒋城等题记之末,显系误会。其次是辨识者的认字能力与态度问题。前揭诸多题记中,除天启二年的行草辨识难度较大以外,其他楷体字的题刻都很清晰,很好辨识。可实际上的认字情况如何呢?《蜀中广记》将绍兴十八年蒋城题记中“同谷”认成“周谷”,“以投之”下衍“涧”字,“三四”下衍“十”字,末尾的“终日乃罢”认成“日甫乃罢”;将绍兴庚辰王芹题记中的“周端行”认成“周瑞行”;将淳熙甲辰题记中的“李潩”认成“李异”。我们很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会与石刻原文存在这样的误差?《三巴孴古志》可能比《蜀中广记》在这一点上做得好一些,但也有问题。比如蒋城题记中的“题名”,误认成了“题各”;而《菖蒲涧记》末尾文字与《蜀中广记》差别太大,实难断是非。这些都让我们对源自实物文献的文字记録心存怀疑,也是本文会附録原刻图片的动因所在。
2.取舍随心
如前所言,王象之的《舆地碑记目》也好,《蜀中广记》也好,《三巴孴古志》也好,道光《南江县志》、民国《南江县志》等,诸书在记録菖蒲涧题刻时总是不完整的。这种不完整有多方面的原因。一者可能受书籍体例限制,不能尽録,否则会比例失衡。如《蜀中广记》卷二五,对于杜德机的题记就仅收録一篇,另一篇未收録;《三巴孴古志》则对宋以后的题记皆未收録;道光《保宁府志》卷五九《艺文志》之文则仅收唐代武功男子《菖蒲涧记》;民国《南江县志》第一编也只收録武功男子、杜德机、蒋城三篇题记。二者可能出于对题刻价值的主观判断,重视时间早的、关涉人物较著名的题刻。三者可能受原题刻辨识、摹写难度大的限制,收録题刻者不得不放弃一些题记。我们这次尽可能全部辑録这些题记,但还是因为辨识文字问题,留下了不少空缺。四者可能受查访未遍的影响,某些题记在初次查考时并未见到,如绍兴庚辰毕成的题记,在岩洞右侧最里边,保存得很好,但受光线影响,一般是难以发现的,目前所见古籍中仅《蜀中广记》出现了“毕成记”三字,还弄错了位置。这些原因对于我们研究碑铭题记,都会造成巨大的遗憾。因为文字异同问题,我们难以对已经损毁的题记存在的诸多记载判断出孰是孰非;因为取舍随心的问题,某些虽然存在过但前人并无记録的内容,我们再也看不到。
3.因袭旧误
古代文献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一是不爱出新说,总是喜欢抄録前人著作的内容,杂抄、杂纂类著作都是如此。对这一些著作而言,若原书尚存,则其价值大打折扣;若原书已毁,则其杂抄虽吉光片羽甚可宝,然终不能保证抄録即原貌,颇似鸡肋。二是讲究“留口德”,前人著作中明明有错,后人著书也会出新见更正,但就是不说前贤错了。这种情况只会让再后来的研究者一团雾水,各说各的,也不道破,究竟孰是孰非,就难以深究了。一般说来,时间越早,人们能见到的题记就越多(后期新刻者不算)、越清晰;反之则越晚,被毁弃的题记就越多,见到的也越模糊。我们自然就会对更早的文献记载产生一种信任与依赖,对晚出的记载产生怀疑。比如前面提到的武功男子刻石,末尾的内容,《三巴孴古志》认为“藏诸”是一个人,但这实在不像一个人名;《蜀中广记》将之附在另一句话中,倒是文从字顺,但实物已毁,谁能说清个中是非?后来的研究者如果从中做出选择,就多少失于偏颇。如《唐文拾遗》卷二八就据《三巴孴古志》辑録,并以藏诸为人名,丝毫不提及《蜀中广记》的记载;《全唐文新编》照搬《唐文拾遗》的成果,也不会提及《蜀中广记》的异文,都不需要去翻原书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这就越发看出拓片尤其是早期精拓在石刻文献研究方面的重要性,告诫我们,来自石刻文物的文献记载,一定要尽量回到文物本身去,不要迷信既有载籍的着録。最后要附带谈一点的,是对这些石刻题记的利用问题。前面我们说这些题刻有的已经毁了,有的就算残存但难以辨识,如果不对其加以研究和整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但对这些题记的整理却很不乐观,金石著作如《三巴孴古志》虽有着録,但系摹写,时有臆补或文字错讹处;新编总集《全宋文》囿于某些原因,不可能实地踏访,然即使是根据《三巴孴古志》辑録菖蒲涧题刻,我们也发现漏收了政和元年冯子茂题记、绍兴庚辰王芹题记、毕成等题记、嘉定壬申郭仲深题记。这些整理与辑録工作,都需要相关研究者来做。
结 语
古人笔下的碑刻题记,要么位置不明,要么已经被移走,不是一般研究者能轻松查访到的。就算那些碑刻题记还在,但囿于文物保护的规定,一般人不能轻易见到、不敢私自摹拓。地方研究机构也会出于研究目的进行摹拓,但数据深扃库房,秘不示人。我们的研究团队这次探访巴中石刻,还去了著名的南龛坡,也有幸见到了当地的一位研究人员,听说他们有全套的拓片,但就是看不到。在景区买了一本《南龛石刻赏析》,见其所附图片多为模糊的照片;书末十余通碑刻拓片也因为压缩图片而画质不佳,很令人感慨。我们在研究《蜀中广记》时,也利用到了《北京图书馆藏历代石刻拓本汇编》,但缩印于书中的图片,与国家图书馆网站所公布的高清照片相比,画质太差。这或许给了我们一些启示吧。地方文化通常只有地方研究机构和学者去做,不但要去做,还要用现代化的方式公布这些高清拓片,方便其他学者;更要将文物与载籍结合起来,进行深入的研究。当然,菖蒲涧题记中的不少人物,《三巴孴古志》和《四川南江县太子洞遗址调查简报》已经做了一些考察,此处就从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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