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县红灯教的发展及消亡
三、暴乱失败
1919年(庚申)三月,南江佛生团主教岳八仙、张明堂为首连续三次武装暴劫,出没于通江石峰台、石鹅寺和南江光雾山一带,首次暴动败北,岳八仙被军方抓获斩首。岳手下教徒继续造反,夜袭寒坡垭,竟把时驻军一营杀得溃不成军,火烧营房,烧死七人,牺牲若干,营内枪弹及其它军用物资一掠而光,惹祸不小。郑启和闻讯,十分恼怒,派一团兵丁征剿,形成重兵压境,一干手执刀矛的暴乱分子不识时务,藐视军方兵力,喝了神水,依然发起猛冲,到了一定距离,即遭到正规军万炮齐轰,死人如麻,如此枪林弹雨却是灭顶之灾,暴乱分子生还者无几。郑军生擒了佛生团统兵唐金华,押回南江城公开枪毙。几处暴乱暂告平息。
1920年(辛酉)冬,南江红灯教(时称佛生团)教首吴代顺集结教内骨干兴兵造反,迫使农民二百多人冲锋陷阵,连续攻打马耳寨等地,最后打到通江牛角寨,被王三春部全歼,少数头目溃逃,吴代顺不知所终。
1922年(癸亥)九月,南江上两地区邓鼎候(人称邓木匠)与沙滩乡红灯敦头子覃玉辉密谋,聚农民四百余众,自任团长,教首覃小山为大元帅,覃主壹,覃兴仁为统领。共编八个营,营长委有徐楷、王辅先、张玉堂、何新典、陈湘南、李和春、覃香山等。这伙人大讲神水入口,能避刀枪,一边宣传鼓气,一边化神水散发,人均三口水,喝罢此水,各执刀矛,蜂拥上阵,只许前进,不准后退,杀声震地,大举进攻,竟把田颂尧派去的一营全歼,杀死营长王臣珏。这伙暴乱分子乘势攻入南江城内,谁也不敢抵敌。原任县令陈忠俊闻风而逃。
邓鼎候一进南江城毕竟是农民气习,欢喜若狂,毫无后顾之忧,自任县长,开仓放粮,敞牢释囚,宴食神兵,人人加功,个个有赏。夺取省府、直捣中央乃是口号。这样的县长能否坐稳,以至临时凑合一伙毫无战斗知识的农夫能否持久?这些在邓的脑子里似乎都不成为问题,并无任何考虑,自以为占了县城就得了半壁江山,当可一劳永逸。覃小山则以万岁爷自居,只待荡平天下,即可登上王位。殊覃、邓美梦黄梁瞬间即逝,仅坐三日县官,被田颂尧部队全部包围,顽者杀、降者捆,一群神兵,顷刻瓦解,邓鼎候下落不明,覃小山畏罪潜逃。平叛之后,重新恢复了南江秩序。为纪念抗红灯教牺牲的驻地营长王臣珏,特在南江东城门外水码头建一座浮水楼台,起名“王公祠”,堪为名胜,尤存至今。
1933年初,红四方面军入通南巴建立根据地。这一带豪绅地主深感末日临头,无不惊恐万状。国民党县警察局长何北平回到老家吴家坝(现平岗乡),同地方势力何雨田、刘文钦等辈共谋偷生之道,何北平认为,千计万计,先下手为第一计。一言乎出,齐声应诺,除了先发制人,别无他计。刘文钦说,为了于隐蔽有利,又易唤起民众,最好还是学朱元璋利用教会。于是,串动红灯教首陈湘南、荣大如出面,重新组建红灯教,借化神水举旗兴兵。他们知道红灯教并非正教,而且名声太臭,牌子不亮,当即决定改红灯教为盖天党。其政治主张是,推翻国共,以盖天党统一中国为目的。这种名党暗教,乃为地方势力操纵的爪子。
定于当年(1933年)冬月初十暴动。先亲友相联,串联发展,然后强迫农民参与战斗,凡不参加者,打入另册。逐户造册,成年人全编入伍,定员四百,设营、团各四个,下设若干连队。何北平任总司令兼一路司令,以清平寨,吴家坝为踞点;何雨田任二路司令,驻守饶家坝、同灵山;刘文钦任三路司令,驻守陈家扁、仁和寨。陈湘南、荣大如自任掌教司令(即总化水师)。他们乘红军主力去前线(巴中、仪陇一带),守军不多之机,按预定时间掀起了大规模武装暴乱,突然袭击神潭溪红色区苏维埃政府,同时攻占了仁和乡苏维埃,杀死区苏主席一人和红干三十多人,部份枪弹和各种物资被劫袭一空。顿时搅得人心惶惶,一片混乱,盖天党却把此次行动视为马道成功,竟把他们化的神水吹得更加神乎其神,似乎真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慨。诱使许多农民以为此水能避刀枪,准备再凭人多势众,喝了神水,冲杀一阵,可见农民未经战火,目光短浅,不知厉害,直至子弹穿心才能教训他们。正在这时,前线征战之主力红军闻讯,迅即回派一连兵力,通过夜袭,盖天党三路神兵毁于一旦,伤亡不计其数;除当场打死者外,活捉其连以上骨干分子全部杀掉。少数逃往白区的盖天党骨干,均在1951年清匪反霸运动中落入法网,按其罪行轻重,分别给予了杀关管等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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