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念在南江的故事：鱼和水

1933年夏天,李先念同志率领红30军打垮了白匪几个师,攻占了(南)江石马场。石马场的老乡敲锣打鼓,杀猪宰羊的欢迎红军。

开完了庆祝会,快开午饭时,小红军战士简中贵双手捧着一张笆蕉叶卷成的筒子面装着一条鲤鱼,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厨房,给大师傅说:“这是我刚从河里打来的鲜鱼,赶快把它烧好给首长加餐,庆祝胜利。”

大师傅接过鱼来看了一眼,说:“都翻白眼还说是鲜鱼呢。”顺手就把鱼往案板上一掉。简中贵直喊:“哎呀,莫把鱼摔死了。”一看,那条鱼鼓起白眼睛,连气都不喘了。简中贵急得双脚直跳,大师傅却偏要逗他:“你这是从哪条臭水沟拣来的死鱼啊?”简中贵脸红到耳根子,说:“死鱼?你照样去拣几条看。”大师傅固执说:“明明是条死鱼嘛。”简中贵说:“鲜鱼!”大师傳说“扯谎。”简中贵说:“你冤枉人!”两人吵的一句比一句高。军部的小鬼们都围拢来看热闹。

李先念同志听得人声闹杂,也走过来,问是什么事。简中贵便一五一十地把鱼的来由说了。李先念同志从案板上拿起鱼来看了一下,说:“这鱼不是大师傅摔死的。"”简中贵说:“我从河里打起来的明明是一条活鱼嘛!”李先念同志笑着说:“小鬼,鱼在水里自然是活的,可是离开了水就只有死路一条罗。”小鬼们听了这话都朝简中贵挤眉眨眼地笑。

李先念同志接着说:“我们革命队伍和群众的关系,就跟鱼和水的关系一样,脱离了群众,就会跟这条鱼一样,只有死路一条。”在场的人看着那条鼓起眼睛挺着肚子的死鱼,噗哧一声都笑了。有人说:“哎,我们有群众抬彩号、带路、运粮,就打大胜仗;反动派没有,就遭我们打得叫爹又叫娘。”简中贵本来都听出神了,这时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晓得鱼离了水就要死,可是我明明戽了水在笆蕉叶筒子里,把鱼养着捧回来的呀!”一边说、一边卷笆蕉叶筒子给大家看。

大家看了,说:“你这个笨蛋,你作的是个漏斗!从河边跑回来,水早就漏干了,”李先念同志接着说道:“这就叫没有坚决贯彻群众路线,所以还是死路一条。”说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李兴远讲述,林容整理，原载《草地》1959年8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