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公,旧时奉祀天地鬼神,施行巫术,主司捉鬼,为人祈福消灾的人。民间常有关于端公超越人类智慧破解疑难的道听途说。

遣鬼抬轿

传说恩阳九镇大树坪村有个叫李GM的端公先生,他硬是“高明”,他不但能捉鬼治鬼,还能叫鬼为他做事。一天晚上,他给人家撵鬼后,从九镇垭口黄梁树处,顺着山路回家。爬上一段坡后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再也挪不动脚步。稍歇,便口念咒语,用裹香竹签架起一台轿子,遣来几个小鬼,把他抬着上山。几个小鬼经常受李端公的欺负,也正想趁此机会反治他一下。当抬到三品山上一麦地时,就把李高明从轿上给摔了下来。李端公屁股被绊得火辣辣地痛,爬起来就跟几个小鬼一阵打斗。最后双方各受其伤,一地快成熟的麦子被踏成了平地。

撒叶成鱼

大树坪村端公龚FX,一次跟一群栽秧人打赌:“叫你们今天把这半亩秧栽不上”。几个人打死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与他争辩。说着说着龚法显摘下一把树叶,撒在田里。顿时,田里大大小小的许多鱼游来窜去跑个不停。栽秧的人纷纷丢下手中的活儿捉起鱼来,竟忘记了插秧。天黑时,鱼没有捉着,一田秧也没栽完。

化蛇吃梨

一个大热天,龚FX路过一个农家,见农家屋旁一梨树,结满了拳头大小的梨子,个个玲珑剔透,忍不住口水直流,就向那梨子主人农妇讨要,那农妇却推诿不肯。见农妇吝啬,他便解下黄色腰带搭在梨树上。慢慢地就有了碗口粗的一条黄斑蟒蛇窜到树上,“唰唰”地吃起梨来。那农妇见了,吓得急忙躲去。大蟒蛇吃饱梨,懒懒地趴在树枝上,龚法显这才收起腰带扬长而去。

错斩亲子

一日,龚FX外出为人收鬼,至晚未归,他妻子便叫他俩孩子到路上去接。当俩孩子走到一大树林处,见他父亲从远处走来,他俩想试试看父亲有多大的法术,便躲在一大树上,待他父亲走近时,向下撒沙子。龚法显怀疑有人故意捉弄他,问道“是谁”?“是谁捣乱”?接问几遍,无人回答,确定不是人为,是鬼怪作祟。于是在路边扯起几根茅草,挽成几个茅草人头,再抽出司刀,口中念念发声,作起法术。手起刀落,将“草头”砍掉。回到家里,妻子询问俩儿子接人之事,龚法显才怀疑起是他俩在路途撒沙。夫妻俩急忙赶到事发地点,见俩儿已身首各异,夫妻俩痛哭不已。

夫妻俩把俩儿尸首弄回家,暂不下葬,而和两个面人,放在蒸笼,想此巫术让儿子起死回生。蒸了一月多时间,一天,几人远方人邀龚法显去捉鬼,临走时,他再三叮嘱妻子一定要蒸到七七四十九天,才停火揭开蒸笼。妻子在家整日整日地蒸着,蒸着,一夜里,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孩子的笑声,仔细一听,那声音正是从蒸笼里传出,她急忙揭开蒸笼,伸手就要拥抱她心爱的孩子。“慢”!突然门外撞进一个人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龚法显。原来他早已算定面人已经蒸了四十八天,明日就是他儿子的复活日,所以连夜赶回家,好明日一早好拥抱他大难不死的儿子。哪知一进门就看见妻子正在揭蒸笼,于是奔过来,双手想要按住笼盖。可是,晚了一步,他妻子已经将已具人形的面人抱在了怀里。再看俩儿子的尸首咽喉处鲜血直流,像是刚刚断开,再无生的希望——那妇人也是糊涂,盼儿心急,一时激动,忘了丈夫的嘱咐。

(节选自钱忠远《拾荒偶得》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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