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红军刘述忠
刘述忠(1915.8-1990.6),南江县兴马场村(现兴马镇)人,1933年1月参加红军,3月加入共青团,1935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通信员、宣传员、分队长、股长、指导员、科长、分区供给处政委、处长。公司总经理,军区后勤部副部长、总后营房部财务处副处长,总后建筑部财务处处长、工程兵特种工程指挥部财务部副部长、部长等职。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解放勋章,二级红星功勋荣誉章。曾荣获模范干部奖和整风学习二等奖。因病于1990年4月6日在北京逝世,终年75岁。
我的老家在四川省南江县兴马场街上。我的家就是这千千万万个穷人中的一户。父亲刘仕社,饮食业中的红白两案样样精通,母亲朱氏,针线细活,远近闻名。他们苦了一辈子,房无一间,地无一块。仅在兴马场街上佃租了两间破房子住。妈妈生我时,是农历8月15日,所以叫我中秋娃儿,我们家过着“顿野菜顿糠,一顿稀饭光喝汤,一年三百六十日,天天肚皮贴脊梁”的生活,我生下三天都没衣穿。七岁时,父母懂得了“要得发财多念书,要得变富多喂猪”的道理,靠给团总骆子南打工挣点钱,送我到当地关帝庙学校念“人之初”。我和同学们天天读书,无忧无虑,而我的父母亲则是千难万愁的。
1932年下半年,我十五岁时,记得农历冬月25日(12月22日),大河和兴马场来了红事,有人奔走相告,富人车躲西程天,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红军战士问我为啥要参加红军,我说我要打倒大恶霸地主骆子南。我一说便引起了她的兴趣,将我带到了730218团团席。马上让我穿上军服、叫我担任兴马乡苏维埃童子团小团长。这下给了我报仇的机会,我带了4个人去陈家坪堵截骆子南,我们一直守了七个晚上都没守到,后来218团林英安政委把我的名字改为刘速忠,他还说,世界上的骆子南很多,要打倒所有的骆子南才不会受压迫剥削,他叫我给他当了通信员。
不久,即1933年农历正月初三(1月28日)甄子垭战斗打响了,这是当时解放南江最关键的仗, 我的任务是带路做向导,甄子垭是南江城东面的屏障,离城十里,敌人视为生命线。这里的守敌是国民党29军第四师王铭章一部,第三师罗乃琼,薛廉身团守甄子墙。这里工事重重,森严壁垒,防范周密。敌军有南北两条防线。南起满水岩北至九龙山此间有石龙寨、甄子理、乌梢垭等十个多军事据点。红军担任主攻的是73师219团。协同作战的11师一部,其中,219团前锋营推进到官山梁,隐藏于松树密林之下。敌前锋营长杨立婷是田颂尧的妹夫,眼看红军数量很少,以为有利可图、兵分三路包抄官山梁,敌我双方在半山腰石谷坪接火。
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着。红军官山梁指挥所突然响起“退兵号”。敌人以为我军败退,紧追下山。待敌人进入埋伏圈后,红军的轻重机枪一起响了起来, 当场击毙敌军190多名。敌营长杨立焯正欲爬上树躲起来,被枪击毙。红军大吹冲锋号时,后续部队从大小并坝正面向甄子垭猛扑,首先占领乌梢垭。接着组织一个尖兵班,秘密从敌右翼殷家沟攀绝壁上鼓儿口,夺取了敌人的机枪阵地。结果,全歼敌人薛连升团,很快占领了甄子垭,解放了南江城。
1934年4月,我随林政委一起调到73 师,他任师政治部主任,我到师直属连当战士。这期间,73师不断流动作战,先在沙河、华盖山、关路口一带“杀地主”搞肃反、后到平溪坝砍斑竹搭浮桥,进入梓潼镇、朱家坝、上两河口。在这一带整训数月后,于5月20日至26日,73师又在空山坝发起反攻,消灭敌人五六千人,取得空山坝大捷。后又在平溪坝,五郎庙先后歼敌数千人。那时,只顾抢时间追敌人,群众生活困难,最大的问题是缺粮食,部队已是几天几夜没有沾到一粒米,一路上采集野果充饥。在几次战斗中,我表现出色,勇敢战斗,我这个娃娃兵已当上了特务连班长。
反敌三路围攻时,南江、长赤、大河、赶场是南江一线的主战场。1933年5月26日,红11师和73师一举收复南江城后,又向尖场子、旺苍坝、木门等地进行战斗。战斗结束后,于6月召开了“木门会议”,对部队进行了整编扩编。
(1985年5月20日,定居北京的老红军刘述忠以《我从巴中深处来》为题,写了篇长长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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