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成铁山比鞍山

南江的每个山头几乎都可以说是由铁堆成的。在那青草坡上,只需刨开薄薄的一层泥土,就成了一口矿井。在岩石上钻一个孔,放进炸药,炮声一响,数以吨计的矿石便撤遍地面。竹坝有个露天的磁铁矿,如果你的表不能防磁,到这里来,准会被吸住不走;不仅如此,就连你的心也会被吸住,以至留连忘返。

巴山有这么多的铁矿,巴山人民该炼出多少铁呵!可是,过去的情况怎样呢?

请听听一首民歌吧:

吃的矿井里的水,
床就架在铁矿上。

白眼望铁山呵,
耕地还是用树棒!

最初,我们只知这里刀耕火种,耕作技术低劣,而不了解这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缺少铁。一把铁火钳就标志着一家的富裕生活。穷人们穴居野处,多是使用陶器,铁器极少。解放前,全县只有两座日产半吨,时常熄火的土炉,但那也是属于地主和资本家的。今天,人民在巴山上筑起了千万座土高炉,生铁日产跨过了2000吨!在这里太阳在不是从东山爬起,又落下西山,而是从东边的炉群中升起,又在西边的炉群中隐没。沉睡多年的矿石啊,现在醒了。

农民们唱起了新的山歌——钢铁的山歌:

共产主义在前面,
前面有条沟隔断。

炼出铁水满河沟,
铸出铁板当渡船。

一日一夜到对岸!
巴山自来就多秋雨。

别处是秋高气爽,这里却霖雨蒙蒙。1958年的秋天,巴山上滚滚的铁流代替了秋雨后的山洪。南江聚集了十几万钢铁战士,他们有来自朱德委员长的故乡——仪龙县,有的来自陕南老根据地。这些在1933年曾并肩作过战的人们,今天又在钢铁战线上会师了。在夺取钢铁的战斗中,当年的红军和红军的儿女,又在这块红色的土地上写下了千万首英雄史诗。在姚家弯,我就亲眼见到下两区乡党支部书记、第一铁厂发炉师吴光全,和共青团员谢光采、廖远辉等,为了抢救“青年炉”,奋不顾身,跳入浓烟滚滚、烈火炙人的炉腹中,抛出塌下每块50斤重的七块炉壁石!还有一次,那是去年12月8日夜间,寒潮来了,河水要快封冻了,冰块已经把水轮机卡住,炉火随着风力的减弱,快要熄灭的时候,“丁佑君炉”的杨定国同志,立刻跳下河,轮起一根木棒,狠狠地敲碎冰块,保证水轮机正常运转,使高炉转急为安。

巴山古柏苍松的原始森林,正在被高耸入云的烟囱所代替。很难设想几十年后这里的风光该是何等的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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