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山土匪之磨儿垭土匪李茂春(四)
红四方面军离开川陕根据地,磨儿垭的土匪以“有功之臣”自居,反动气焰空前嚣张,一个个返回老家进行反攻倒算。李茂春以“反共有功”到通江城当了“中队长”。副司令杨在珊原拟任通江县长,急急忙忙赴任,走到泥溪场,听说马寿龄已上任,垂头丧气回到空山,开铜元厂,造起钱币来了。胡本立、李宗品、杨恩品、何建柱、罗廷裕等分别回草庙子、得汉城、周家河、北山、空木树、组织“清共委员会”屠杀红军干部或家属。小骡马张荣耀杀杨朝江、郭一海夫妻四人。杨在学杀土地委员老徐夫妻二人。老徐十二三岁的儿子叫有魁子,杨在学也不放过。此子见父被杀,哀求说:“我是个小娃儿,留个情吧”!杨在学的女人恶狠狠地说:“要杀就一下杀,免得留祸根”。在这个女人的怂恿下,把有魁子也杀了。小骡马李怀清将土地委员林老四夫妻杀害后,把林的尸体砍成坨坨,这根树上挂一坨,那根树上挂一坨。女人未杀死,就推到漩窟窿里。“救命哟,救命哟”的呼喊声,不断从漩窟窿里传出,附近群众听到这声音无不掉泪,作恶多端的李怀清想掩盖自己的罪恶,用泥巴填窟窿,不让悲惨的呼救声被别人听见。欲盖弥彰,这样一作,听到的人更多了。帮人出身的杨绍先,与地主李品清、李怀清作过坚决的斗争。李品清将杨绍先推到漩窟窿里活埋了。匪副官处长冉春华从磨儿垭回碧溪场老巢,带领一伙土匪扎梓潼庙,四处吊打红军干部,杀死共产党员杨先书、张显银及张洪元母亲、妹妹等六人。土匪李元成从磨儿垭回烟溪,在印山坪成立“剿共司令部”,李任司令官,下设大队部,李尚荣任大队长,杀红干红属等六人。红军北上,磨儿垭土匪纷纷回老巢反攻倒算,杀害红干红属一百人以上,抢夺农民的粮食在一百石以上,估拉农民耕牛五十多头,肥猪一百五十多头,架子猪二百头。这伙土匪犯下的罪恶,直到解放后才得清算。
李茂春任通江县保安队中队长时,暗地里派匪连长张子林,带领一伙人到广家店、西河口、天池寺抢人,李在通江县城暗地指挥,坐地分肥。事情被揭发后,曾两次收监看管。但李贼心不死,放出后,又1日病复发,故技重演。李茂春是以“鹞子不打窝下食”受到一些人的好评的。两次被收监看管后的李茂春,连窝下食也打了。他住于空山中坝,1938年,他拉细项子(空山中坝三队)王富仁的肥,抢夺包谷八斗(一斗八十斤),直到包谷缴齐才放人。罗廷裕本姓杨,收杨映X,给罗万当抱儿子,改名罗廷裕。罗万小名叫基保子,家声大,空木树几匹山都是他的,人们称之为“基老爷”。罗廷裕得了基老爷的全部财产,家里银元用缸装。其人高个子,一脸麻子,诨名“麻架子”。李茂春烧烂烟,曾两次抢罗廷裕。—一次“拉肥”将罗廷裕押到磨儿垭,去了四百个大洋,才取回。李与罗本系叔侄,一次李茂春到罗廷裕家。李说:“老叔呀,打开窗子说亮话,这几天,没有办法,我要找个挨靠。”罗迟疑不语,李估计文说是不行的,便从腰下掏出手枪,对准罗的胸口,说:“拿不拿?”罗只得乖乖地叫女人拿出四百大洋。
依靠李茂春的力量,他的弟弟杨在光行凶杀人,制造了冤案。1949年3月,杨在光赌宝输了钱,想向家里索取,女人管得严,只得与邓耀礼、程天宝、刘新德等策划,持枪到程家坝坝圩里抢张正典的钱。单家独户的张正典,住地四里路以外才有人家。杨在光等黑夜敲门。张早有提防用棕绳系门,杨等砍断棕绳,撬开门进去,张正典子张科德持弯刀倚门后,一刀砍去,由于用力过猛,刀被档扶挡了一下,杨急忙后退,刀从额上落下,伤了额头和鼻子。杨恼羞成怒,杀了张正典夫妻及儿媳四人。张科德有两个孩子,一个八岁吓昏哑于床上,一个四岁大喊大叫。事件发生三天后,一头黄牛跑到了张正典家,原是朱家饲养的。朱家四处寻找,到了张正典家,见一屋血淤,四具尸体,八岁的孩子奄奄待毙,四岁的二儿饿死床上。朱家主人回家,才将此事报平溪乡。
平溪乡派乡队副易元锡与八保保长程开玉,九保保长赵心善清查此案。程、赵均为磨儿垭土匪,系李茂春心腹。李茂春与易元锡、程开玉、赵心善等密谋,蓄意嫁祸于人,庇护杨在光。
木竹坪张在银被狗咬伤,手上沾血,搔肩膀痒,血沾了上衣。赵心善等了解了这一情况,就推说张在银是杀人凶手,以上衣血痕为罪证。将张在银押解平溪,进行严刑考闯张拒不承认。易元锡说:“那一年我杀一个女人,叫跪,不跪刀砍去,血就溅到了肩上。在慌乱中杀人,血就会溅到肩上的!”张受刑不过,只得承认,就这样定张在银为杀人凶犯。
平溪乡将张在银、张在茂、李景富押解通江县时,李茂春等害怕到了县城,露出马脚,又与押解人密谋,将三人押至新场坝,以畏罪逃跑为借口,杀了这三个人。李茂春的弟弟杀死五人(饿死一小儿)。为了庇护凶犯,又杀害三人。这种骇人听闻的大冤案,就是在大土匪头子李茂春的掩护下造成的,这样的冤案,在磨儿垭空山坝,还很多。李茂春欠下的累累血债,直到全国解放后,才彻底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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