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山土匪袁玉章及“盖天党”在通江的覆灭
旧历三月中旬,钱家山土匪第三次抢劫钢溪河,杀铁工厂工人周永析、李士林两家七人,烧周李两家及上街的房子,至此钢溪河的街全部烧毁,成了一片瓦砾。这里本是大巴山南麓一个重要乡场,既是工业重地,又是交通要道,街上户口七十多家,一千多人。土匪三次抢劫烧了六十九家人的房子,只有住在边边角角的唐昌福、陈大才、张长清等家房子才侥幸存留下来。三次抢劫后,市场冷落,商业萧条,来往商贾,无处安身。或风餐露宿,或蹲岩穴。钢溪河遭土匪破坏极为严重。
区委、区苏、经理部与经济公社的同志,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工作,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不怕牺牲,不怕艰苦,不怕遭到敌人的暗算。区经济公社迁邓家河,主任董家志(湖北人)、副主任张德福(重庆人)、杂务科的吴光育,白天经营商业,晚上到距街十余里的吊二嘴歇宿。土匪来了,就把盐巴、布匹藏于深山洞穴。有时就在山林营业,一旦被敌人发觉,又迅速转移。在这种特殊环境里,工作困难大,就是一件很易办到的事,也要花去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劳力。一次,川陕省经济公社经理部在得汉城召开会议,要董家志参加,本来一天可以赶到。因钱家山土匪的破坏,不能沿河走大路,就由平河子绕洪口、沙溪再转苦草坝。三天才到达,由于干部发扬了艰苦奋斗,不怕牺牲,不怕吃苦的精神,乐村、抗家坝、钱家河、梧桐坝、南垭土地、肖家河的铁厂仍继续开办,没有因土匪的破坏而停工。
顽固已极的土匪失败后又死灰复燃。旧历五月中旬,袁玉章、何光文攻打简池坝。独立营住简池坝背后的火神庙,砍山上树木扎成木寨。土匪攻火神庙时,烧毁木寨,山上成了一片火海。袁玉章亲自上阵,用土大炮轰击火神庙。点炮不慎,火星落入装火药的背篼内,火柱升腾,烧伤袁玉章的脸和手。迷信思想严重的土匪以为总领受伤,天降不祥,急忙后撤。独立营乘机猛攻,土匪大败。独立营从简池坝追赶土匪,直到钱家山、炭窑湾,再一次捣毁老巢。受重伤的袁玉章潜逃红岩寨(钱家山对面大山)养伤,何光文从炭窑湾逃朱家老林向阳寨与闭风山、沙溪等地逃亡地主王生富、刘维秀、何光楼、李汝南、李朝银等合伙,继续与人民为敌。或拦路抢劫过往行人,或夜袭乡村苏维埃,杀害干部,掠夺民财。群众切齿愤恨。
旧历五月下旬,迪坪农民杜春秋、杨德成、刘国宝、伏朝烈、伏崇武等五人到钢溪河崩口塘购买食盐,回家路过平河子。土匪头目王生富、李汝南抢劫食盐,杀害了这五个农民,将尸体推入泥池子水沟。刘国宝的母亲刘何氏任沙溪区七乡苏维埃内务,刘国宝的弟弟刘国鉴任沙溪区七乡少共书记。刘何氏、刘国鉴、杨德成的娘、伏崇武的女人(伏李氏)、伏朝烈的女人(伏冉氏)等一行二十七人到泥池子收敛亲人尸体。当天宿平河子邵家。向阳寨土匪听说前来领尸的为苏维埃干部,就埋伏在安家沟的木竹林,等到领尸的二十七人走到木竹林。一声枪响,杀声四起,手舞大)9的土匪从木竹林冲出,向手无寸铁的二十七人乱砍乱杀,四个妇女当即杀死。同时杀死的还有杜春万、杜春寿、侯从业、伏崇光、陈正文、肖开寿、陈元珍、马元聪、杜心万、刘国清、刘国钟等十三人;伏朝勋、刘国忠等三人受伤;从土匪屠))下仅七人跑出。这一次共杀死十七人。
旧历七月十日晚,向阳寨土匪头目王生富、何光楼带三十余人抢劫沙溪区七乡苏维埃,杀死通讯员陈登太、乡苏炊事员刘维章。接着刘维奇、何光楼带土匪十余人到沙溪区七乡苏维埃抢走在押罪犯人周国安。与此同时,土匪头目何光文、李朝银到土墙坪杀谢明德夫妻,杀苟志德夫妻,杀新店子经济公社主任赵糖客夫妻,杀新店子经济公社采购员唐玉山等七人。
八月初,赤北县委书记王建刚同赤北县军区副指挥长黄世富带两班人到新店子背风山一带侦察土匪活动情况。住向阳寨仙人嵌土匪直扑背风山妄图截断退路,包围王建刚。土匪居高临下,情况火急。为了迅速摆脱困难处境,王建刚直奔重台石(又名重石寨)控制闭风山背后的制高点。
巍峨挺拔的重石寨,高达二千米,秀挹群峰,绝壁千仞。有三个山包似三垛大墙,地势十分险要。王建刚到重石寨,随后,土匪也到了。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土匪,头包红帕,手持大)J,口呼“王灵官,马灵官,杀不进,打不钻”。来到第一个山包附近,黄世富手提撅杆短枪,扼守第一个山包,见土匪来势甚众,命通讯员岳登朝向王建刚请示:是守,还是撤退?王下令死守。岳背步枪传达王的命令,刚到第一个山包,土匪已到眼前,黄欲用岳的步枪射击土匪,才将步枪拿到手,未及开动,土匪赶到,。用大))向黄头上砍去,黄英勇牺牲。砍死黄后,土匪就向岳扑来,岳的头上、肩上、背上挨三))。头上被斗笠挡住,肩上被子弹袋挡住,背上被行李包挡住,均未受重伤。岳跑过第二个山包,急趋第三个山包,边跑边喊:“土匪来了,快开枪呀!土匪来了,快开枪呀!”听到紧急呼喊的王建刚书记从山顶飞也似的跑到第三个山包,开枪打死了杀害黄世富而又急迫岳登朝的土匪。走在前头的土匪呜呼哀哉了,后面的土匪也就软劲了。王大呼:“为指挥长报仇,坚决消灭土匪!”两个班投入战斗,向土匪猛烈攻击,土匪纷纷后退。红军一鼓作气将土匪赶回仙人嵌老巢,为黄世富指挥长报了仇。黄葬土墙坪冒水眼。
袁玉章伤好后纠集钱家山、炭窑湾余匪盘踞向阳寨,这里成了土匪的活动中心,成了沙溪区地主还乡团的反动营垒;负隅顽抗,反动气焰仍很嚣张。“盖天党”自从成立,到1934年8月初,仅十个月的时间,在简池坝、钢溪河两地活动十分猖獗,遭到独立营保卫局警卫营的有力回击后,又把中心移到向阳寨在沙溪、洪口两区的庙坝场,迪坪,杜家坪,平河子等进行抢劫与暗杀,前后杀害区乡村干部五十多人,烧毁房屋数百问,抢劫民财无数。沙溪区为红四方面军部医院所在地,土匪头目刘维秀曾叫嚣什么“打到王坪去,踏平总医院”。歼灭向阳寨土匪,势在必行。不这样,红四方面军总医院就要受到威胁,不这样,川陕苏区的大后方就不得安宁,不这样,钢溪河、简池坝、洪口等四个区的群众与干部就会继续遭到杀害,不这样,集体与个人的财富就会受破坏与掠夺。赤北县委根据川陕省委的指示,决定动员沙溪、洪口、钢溪三个区的赤卫军配合保卫局警卫营、总医院警卫营歼灭向阳寨土匪。
八月中旬,三路进攻向阳寨土匪:保卫局警卫营二连与洪口赤卫军配合,由洪口出发,经松溪、杜家坪、平河子直抵向阳寨东面的坟梁上;总医院警卫营配合沙溪区赤卫军,由沙溪出发,经盐井、迪坪到胜利翻越潘家老茔到向阳寨对面的山上;警卫营一连配合钢溪河赤卫军,由新店子出发到背风山,防止土匪从西北方向逃走。三路进攻,对向阳寨土匪形成包围之势。
向阳寨地势高,在重石寨东南三十华里的地方。两地遥遥相望,像两个巨人屹立在包台山的南面。太阳照得最早,落得最迟,名字就是从这样得到的。山形突兀,耸立云汉。东西为悬崖峭壁,南北为刀背梁。尤其是西面,三四丈的陡坡,只有攀附葛藤才能上去,由这条路进攻,很难收效。东面虽没有北面那样陡峭,但一层接一层的石岩也难上去。因此,打向阳寨重点应从南北的山梁进攻。王坪总医院警卫营与沙溪区赤卫军任主攻,其余为侧翼。王坪总医院警卫营与沙溪区赤卫军到达目的地就潜伏下来观察土匪动静。寨上土匪正在抢运猪羊与物资。第二天清晨,开始攻击,土匪反动气焰极为嚣张,放下石头打伤赤卫军及红军各一人,总医院吴指导员带十个老红军战士,从东面陡坡爬上了寨。土匪头目王生富正在装神弄鬼,在院坝里怪声怪气地叫喊:“打不钻,杀不进,观音菩萨在保命1”吴指导员用手枪对准王生富的头部,低声说:“观音菩萨保不了你的狗命!”随着清脆的枪声,王生富倒下了。“糟了,红军上山了!”躲藏在庙子里的土匪,看到王生富被打死,一个个呆若木鸡,瞠目结舌。这时南北两面发起了猛攻,盘踞在向阳寨的土匪,有的被打死,有的跳岩,有的持))自杀。这一次打死李朝银、李玉琢、李玉兴等二十余人,俘获刘文其、刘文玉、陈贤一、刘维君、刘文其之妻陈氏、周国安之母张氏、土匪炮手蒙X等二十多人,跳岩死的十余人。刘文仲是从北面跳岩跑出的幸存者,回忆这次战斗说:“一心一意防守南北两面,那里估计到红军从东面的陡岩上来,红军打仗既勇敢,又机敏”。何光文、袁玉章在打仗的第一天晚上,以搬救兵为借口,从西面的陡坡逃跑。经过这次战斗,“盖天党”解体,由钱家山、炭窑湾流窜向阳寨的土匪,从此烟消云散。川陕苏区的大后方安静了,群众安居乐业了。钱家山土匪头目袁玉章逃跑到了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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