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领头抗捐
1932年,田赋由一年4征加到14征,各种捐税名目到达130多种,许多农民虽然倾家荡产亦难以缴纳。通南两县的县长均发出“杀人可恕,欠款难容”的手令。秋来,通江县府派陈委员来涪阳乡一带催收捐款。一天,陈委员来到与通江毗连的南江大河乡了,是逢场日,陈与大河乡当政者取得联系后,即在十字街头,茶馆前搭台宣讲“杀人可恕,催款难容”。先有一人在台上鸣锣通知后,陈委员即登台演讲。孙玉书和几位同志在茶馆喝茶,诉听陈委员讲到“杀人可恕,欠款难容”时,一掌拍翻桌上数只茶碗,愤然走到台上,顺手提鸣锣者的铜锣掷于街道,厉声责问陈委员:“你是通江的委员,胆敢跑到南江来胡说什么’杀人可恕’”!随手给了陈委员一个重重耳光,既然杀人可恕,欠款还有什么难容,我打你也就应该了,随手又给了陈委员两个耳光,陈委员一时为孙玉书魁梧的身躯和喷火的目光所威慑,在乡民一片叫喊声中带着团丁狼狈逃回涪阳乡所辖白院杨俊团总家中。经打听,打陈委员耳光的人,原系杨团总所管孙家山的孙玉书,杨告诫陈:孙玉书保宁联中毕业生,此人颇有胆识,不畏官绅,在大河、白院一带略有名声。他的叔爷孙团总就是遭他整下台的,若不将他收拾下去,随今后捐款的收缴,将是一大障碍。杨、陈经过策划,陈即回县向县长报告孙玉书抗捐打人的过程。县长和驻军王营长联系后,王即派一班长带士兵一名来孙家山捕捉孙玉书。班长和士兵与清晨来到孙玉书家时,孙尚未起床,其父孙德阳正坐在阶沿编背篓。阳德见二兵士持枪来家抓人、遂谎称孙玉书未在家。班长和士兵即捆绑孙德阳,孙玉书闻声起床,赤裸上身,顺手从门口拖一把火锨,奔出门外,一锨砍伤士兵,士兵弃枪而逃。王营长问讯,声言踏平二江寨(通南两县交界的寨子),血洗孙家山。
孙玉书知道祸事惹大了,遂连夜办米杀猪,邀集当地欠捐农民来家,组织他们抗捐闹款,同时集中数十只火枪,并邀集当地铁匠打造月矛,准备迎击王军。
几天后,孙玉书组织了孙家山、梭罗坪、屈家山、芭蕉溪、乌龙垭、任家山、石家山、牟家沟、土墙坪(均属于涪阳管辖)等地数百人涌向杨团总办事处的仙龙庵,杨团总闻讯而逃。抗捐农民捣毁办事处,焚烧捐款花名册、农民欢呼雀跃。孙既书趁热打铁:“各位乡亲,县府和驻军既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减少你们的捐款。怎么办?大家回去邀约那些缴不起捐款的农民、背上被盖、锅罐、带些能充饥的食物,明天上午在白院集中,到通江县要县大爷免去你们的捐款。以求活命!”人们同声赞同。
第二天,近千饥民背着破锅烂罐,麻花铺盖(烂得无法缝补的铺盖),带着极少粮食,齐集白院寺,开往200多华里外的通江县城,沿途采集菜树叶和着少许家粮,就地安锅煮饭,露天扎营。所到之处,欠捐饥民纷纷参与,第二天抗捐队伍增至数千人,沿乌龙垭、陈家坝、河坝场、涪阳坝向通江县城涌去。接着通江半数以上的农民相继开展抗捐活动,使全县抗捐活动进入高潮。
孙玉书所带领的抗捐队伍抵达草池坝时候,人数已近1万人多。通江县长带领的有关人员及王营长欲踏平二江寨,血洗孙家山所带的部队,被阻于草池坝。双方就地谈判。孙玉书提出必须免去历年各项捐款,县长及王营长只答应减少当年部分捐款,双江僵持数日未能达成协议。接着不断传闻各区抗捐群众正在开往县城,又收到红军即将由陕入川的消息,县长便欲立即赶回县城,遂答应除减少部分捐款外,余款缓缴,抗捐斗争取得初步胜利,孙玉书在通江的名声传开了,数十万饥民感谢他,特别是王营长对他痛恨切齿。正当他准备带领人马踏平二江寨、血洗孙家山时,红四方面军71师攻占了通江城,王营长带着人马星夜逃往巴中去了。
[…] 红军刚到大河口时,住在孙家山(原属于通江县,今属于南江县大河镇四村)的反动头子孙玉书,纠集一批土豪劣绅组成“反共大队”,企图与红军对抗。他乘红军初到,情况不明,在成立游击队之际,暗自派遣他的“铁心豆瓣”一房成祥(现北极乡三村人,后被孙杀害)、李朝玉(大河镇四村人、土改时被镇压)打入游击队部:他们伪装积极、骗取红军信任,岳便窃取了大队长,李为第一中队长的游击队领导职务。伺机叛乱,里应外合,颠覆我新生红色政权。 […]
[…] 通江与南江边界相连,在一些重大问题上,总是互相支援,共同促进的。刘定川组织武装力量镇压板桥农民运动,这一消息传到南江,激起了南江人民的愤恨,组织六百人,由孙玉书带队到了陈家坝。陈家坝的抗捐斗争出现了高潮,团正陈旭明迫于形势召开秘密会议,商讨抗捐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