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山土匪之曲江洞土匪罗玉成
洞分上、中、下三层。上为明洞高三丈,宽五丈,长七丈。土匪在洞口修了宽四尺、高二丈的围墙,内用木料修成小房十余问,为土匪头子的住地。从明洞下十七八步,为中洞,宽五丈,高二丈,长三十余丈,是一道斜坡,乱石嶙峋,凄神寒骨,阴森可怕,当地人称“黑塘里”,为堆放柴草,储存粮食,饲养马匹及余匪住地。从明洞到黑塘里,就能听到阴河内咆哮的水声,越往前走浪声越大,走到尽头为一石门,下四十八步木梯,就到了下洞,这就是曲江洞的阴河。宽与高不一样,也有宽十余丈高一二十丈的,也有宽两三丈,高一丈的,也有宽七八丈高四五丈的,深不可测。据说罗玉成被围困时,派当地农民王永林与另一个农民去找出路,以土白布撕破扭成绳经过桐油煎炸作照明用。走了一天一夜不见底,最后到了一个地方一石壁挡着去路,水从石壁下潺潺流出,无路可通。王只得寻旧路而归。
罗玉成进入曲江洞后,于德洋曾数次从南北两路破洞,都失败了。于是改用放炮的办法,在洞子上用钢钎二锤打成三四尺深的小孔,装上火药,安上导火线,想用这样的方法炸毁洞子。但一天只能放十多炮。几十丈高的悬崖,毁去的不如牛身上的一毛,稳坐“钓鱼台”的罗玉成根本不理睬。干只得另想办法。
勤劳勇敢的大巴山人民,经常与悬崖峭壁打交道,在斗争中,找到了战胜它的方法。生活在云雾山的王永国(罗家河坝毛家垣人)是一个拴山匠,经常在悬崖峭壁间捕猎獐子,把二十多丈长的大麻绳拴在树上,抓住麻绳可以越过寸草不生的峭壁。干德洋从民团的摆谈中,找到专会攀登悬崖峭壁的王永国。让他坐在以钢板为底,铁皮包裹四周的木箱内,然后用三十多丈长的大麻绳将木箱放到明洞的上部。在平时王永国是无所畏惧的,手抓着大绳便可以下去,现在却有些害怕了。洞内是真枪实弹的土匪,一旦子弹打穿钢板,就要闯出祸来。第一次下去,子弹打穿钢板,王急呼收索子,由于上面行动得快,安全地回到了原地。棉絮经水浸泡后,子弹是打不穿的。干德洋拿棉絮一床放入水中浸泡后,垫于木箱底,再叫王永国下去。这一次果然起了作用,木箱到了明洞上空,弹雨如蝗,呜呜直叫,不曾打穿钢板,王永国在木箱内,看准目标,鼓足勇气,一连扔出五颗手榴弹。剧烈的爆炸声从明洞内传出,山鸣谷应,经久不息。从南北两路进攻曲江洞的田营做好了冲锋准备,听到洞内接二连三传出的炸弹声,就发起冲锋,攻下了明洞。驻明洞的土匪,一部分被打死,未死的纷纷退入黑塘里。田营占了明洞,又不断向黑塘里投掷炸弹,不久土匪从黑塘里转到了阴河。
土匪进入阴河时,毁了四十八步木梯,给田营攻阴河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洞内一片漆黑,没有灯亮,寸步难行。一用灯亮,土匪在暗处,田营兵在明处,只有挨打的份儿。几次从黑塘里攻阴河均遭失败。于是想了个塞洞灭鼠的办法,在黑塘里进入阴河的洞门口筑一道十分坚固的墙,欲困死逃入阴河的土匪。
冬天水枯,阴河内的干河坝,可以容纳好几万人,蓄谋已久的罗玉成,囤积了三十余万斤包谷,足够一年食用。困难最大的是燃料,曲江洞两岸林木荫翳,郁郁葱葱,燃料是不缺的,可是没有估计到田军来得这样快,准备不足进入洞内就感到燃料问题严重,但己晚了。原在黑塘养了五十几匹马,转入阴河时将马全部杀掉,以油和骨作燃料。隆冬天气,酷寒难当,洞内虽比外面暖和一些,但也冷得难于忍耐。土匪头子还得烤火取暖。一般人需要燃料也多,照明固不可少,离开了寸步难行。以包谷为食,用的燃料少了不行。洞内一天至少要用两三千斤燃料,一点马骨和油,只是杯水车薪。
为了节省燃料,罗玉成下令,匪徒一天吃两顿,硬逼入洞的群众一天吃一顿,“票子”一天一碗苞谷花。老百姓受的折磨大。开头发木柴,十余天后发一点马骨和油,过后就叫自己解决。群众只有用箱柜、锄把、斧柄作燃料。这些东西烧光了,就烧棉絮、衣服。衣被烧完,就吃生包谷。围洞四十余天,到最后身上虱子成索,用手一摸就是好几个。既无被盖,也无衣服,更无阳光,坐在冷如铁块的石头上,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在这样的地狱里,硬逼入洞的农民,折磨而死的不知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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