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棉花生意起家的纵队司令熊敦武
民国十二年正月十五日,通江县城隍庙唱川剧《高王过关》,熊与花都是川剧迷,不仅喜欢看,而且有时还上台演。这一天,熊演老生,花演小生,当戏演到紧张阶段,忽然四周枪声大作,人声鼎沸,观众乱纷纷往外跑。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站在戏台,凝视着乱纷纷逃走的观众。从戏台后面跳出几个标形大汉,端起枪,明晃晃的刺刀逼近熊的胸口,说:“不许动”还未卸下袍帽的熊敦武,当即被绑架起来,花孟如说: “不要怪我,这是你逼出来的。高王过关的戏,就此结束吧!"熊敦武垂胸顿足,悔不昕别人劝告,但已经晚了。
花孟如绑架熊,从通江县城,经江口,、石桥河、渠县、大竹;到了川东地区的石柱、忠县等地,这自然是以后的事。驻毛浴镇的田侠听到这一消息,准备出兵追赶,纵队司令参谋长蹇朝燕说“人已经抢走了,追又何益?”纵队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花孟如绑架熊敦武。当时群众中流传这样的话:“胡豆背时为稀饭,熊敦武背时为蹇朝燕。”招收花孟如是蹇出的主意,跟睁睁看着花孟如绑架熊也是他。
民国十二年九月,北洋军阀吴佩孚部刘保善,趁四川军阀混战,到了绥定,田侠归顺刘保善部,到绥定后,驻大竹。树倒猢狲散,熊的余部,有的被田颂尧吃掉,有的上山当匪,有的投靠其他军阀,皆烟消云散。熊的亲属派人到花孟如驻地进行活动,以营救纵队司令,花借此索款。熊的田产金银几乎荡尽。同年十月,花孟如重返川北,到三汇,刘保善从绥定出兵进剿。寡不敌众,花逃跑。在兄弟伙的努力营救下,熊出虎口,到绥定拜谒刘保善,被委为“三路纵队司令”,驻滩头街袁家花园。名为司令,实际上只有两支守门的毛眼枪。司令部的冷落可想而知。每况愈下的熊敦武大有今不如昔之感。
在军阀混战期间,部队逃跑的多,有时刘部到杨部,有时杨部到刘部,你争我夺,都在招兵买马。那时的部队,兴得快,也垮得快,招得多,也跑得多。驻绥定的光杆司令熊敦武,不久,在三汇招来了赖团和孔团,驻石桥河。司令部也迁到了那里。民国十三年五月,伪总统曹锟委刘存厚为川陕边防督办,同年十月,刘存厚到绥定,刘保善回陕西,熊受刘委,继续任三路纵队司令。在石桥河虽比在绥定要好一点,但与在通江时的纵队司令比,就大为逊色了。遭到花孟如绑架后,熊自知,棉花商行的老板,只会耍秤杆子,对要枪杆子是不行的,于是产生于解甲归商的念头。不久,刘湘部李百阶由重庆逃渠县,李系巴中岳家寺(现属平昌)人,熊亲到渠县接李百阶到司令部,并极力向刘存厚推荐,表示由李住司令,熊为副司令。民国十四年底,熊辞去副司令职,回毛浴镇又当“兴顺和”棉花商行的老板。
由棉花商行的老板当司令,在戎马生涯中,吃过苦头,晚年的熊敦武曾经感慨地说: “当司令虽然大权在握,左右一切,但稍不留意,就大祸临头,做生意虽然也有遭到暗算的,但比起当司令,要安闲自在得多,也少费心思得多。”
民国十八年八月,大儿熊中正结婚。高朋满座,胜友如云。在一片悠扬的唢呐声中,熊突然患中风病而死。
熊敦武做了两件对人民有益的事:出钱开办毛浴镇小学,为桑梓培养人才,出了力,据一九二五年“通江县志”记载:捐银五百两,兴建毛浴镇小学。幼年时的熊敦武家境困难,无钱读书,在当纵队司令时,吃过无文化的苦头,所以他很重视文化教育。在毛浴镇建立川剧“德胜班”,为通江县川剧的开办出了力。在当棉花商行老板时,一次从三汇回毛浴绽,坐船路过江陵溪,朋友王清高送给一副破烂不堪的川剧箱子,运回毛浴镇。从绥定、渠县、营山、巴中等地聘请了一批比较有名的川剧演员。民国九年派人到成都购置了大批衣物,“德胜班”名扬通南巴三县。民国十一年,德胜班分一班、二班。一班由杨仕龙当管司,经常到巴中,南江等地演出。二班由廖景云当管司,经常到宣汉、开江、万源等地演出。民国十二年,熊遭绑架,德胜一班回毛浴镇,二班到绥定后被刘存厚副官张德仁接收成了达县川剧团的前身。一班在毛浴镇几经变更,解放后,成了通江县川剧团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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