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岳斌戏秀才
晚清时候,巴州、南江交界处的七星包有一神童姓岳名斌,年方十二,智胆过人,俊俏潇洒,好嬉戏,爱讲笑话,人们叫他顽童。这顽童常把一些自称有学问的人,弄得啼笑皆非。
有一次,张公塘张大爷祝寿,诸亲百客不计其数,热闹非凡。当地有个叫李奇的秀才,被人誉为“文学士”,正在客厅讲《西游记》,当讲到唐僧去西天取经,如何收到高徒孙悟空时,岳斌有意岔开话题,喊了声:“客官,你讲错了。我听老人说,唐僧冬天去打铁,白天在我家吃饭,晚上在我家歇,如果你不信,可问我们这位刚卸职回家的县太爷。”
李秀才一见是个十多岁的小孩,竟敢说我讲错了,好,我就来个将错就错,戏耍戏耍。于是高声说道:“唐僧去西天先取的‘金’,不是‘经’。你们想长安到印度有千里之遥,他一行人有三个徒儿,还有人情四路,过国批关文,要开支多少招待费。对别的国家不说,单说过女儿国,女皇不准唐僧走,一心要和他结为夫妻,没得百把两黄金作贿赂,打通上下关系,怎么能盖大印离关,不是取的金,开销那么多,钱从哪里来,你们说是吗?”在场的人随声附和着说:“对,对,取的是金。”
顽童接口说:“客官,你又错了。唐僧取经是走州吃州,走县吃县,他这样的得道高僧,寺庙请了富户请,这叫不吃自不吃,不仅不要他掏腰包,走了还要倒送一大坨。他取的是优质铁,找的高级匠师,打的金箍棒,给大徒弟孙悟空用后,送给了少林寺,不是那少林十八棍僧,怎么能名扬天下呢?打的钉耙给二徒弟猪八戒用后,农民捡到钉耙见到有趣,拿去锄牛圈,收秧水时拿来抓田盖,很是好用。打的禅铲给三徒弟沙悟净用后,搁在寺庙里和尚用来习武,后来花和尚鲁智深拿去替天行道去了。你说是吗?”
众人明知顽童和李秀才斗嘴是取笑之谈,但也不得不点头赞许顽童的才智和机敏。
那李秀才岂肯服输,想了几个难题,想难住小孩以挽同体面说:“请问小孩,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你们那里,什么人不娶妻子?什么人没有丈夫?什么火燃起不起烟?你家喂的狗什么时候才咬自己?你们那里什么最大,什么最小?要是你全说出来,我将我的秀才帽给你戴上。”
顽童眨了眨眼睛答道:“我家住在张公庙,姓岳名斌,只因我的记性孬,我的大名记不清。我们那里大佛庙里和尚不娶妻,但是他们又有许多小和尚;观音庙尼姑没丈夫,但是有时和尚深夜悄悄往那里跑;打雷闪电有火没有烟,但是声音大得不得了;客人来家,我去护客,狗子把我当客来咬;张公庙戏台算最大,曹操下江南,八十三万人马站得下,还要和东吴孙权、西蜀刘备把仗打;哥嫂睡的床算最小.两口子睡起,往往要抱得很紧很紧方能睡得下。”
秀才插嘴说:“小孩,这下你错了。我只听说有个张公塘,没听说有个张公庙。”顽童不慌不忙接口说:“客官有所不知,很早有个张公修养好,善于忍让,已经做到了百忍,后人为纪念他的德能,给他修了张公庙,年代久远,庙失修垮了,那个地形似塘,人们就叫它张公塘了。”李秀才实感羞愧,想到我堂堂一秀才,今天却败于孩童,忙取下秀才帽,当众给小孩戴上,连说:“我今天总算明白了,学无止境,天外有天的道理。”顽童恭敬地将秀才帽还给了秀才,连说:“不可,不可,这是官府给你的学位,我是山童,是绝对不允许的,还是客官戴上才名正言顺。”
站在一旁有个年近六旬的长者,乐呵呵地说:“我这个一斗半,二斗半,五个五升四斗半的人,也来和小能人交个朋友吧?请问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天上多少星,地上多少草,风雨从何起?要是说出来,我把这桌糖果全给你。”
顽童想了想道:“我的石二公公,我给你说,天有九万九千九一百九十九里九高,人称三十三重天;地也是同样厚,人叫七十二地狱;你要问天上星和地上草有多少,数一数你头上发鬓和身上毛准知道,因为天的表面和地的宽窄差不多,人体虽小,天生自然;俗话说风是雨的脚,风不吹雨不落,它们是从高山飞起,苍穹中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怪不存,自然规律,相互矛盾,相互依存,古人说静在动中变,动在静中存。”在场人听后无不鼓掌欢呼,长者将满桌糖果,全部捧给了顽童。
岳斌长大后,很有才一学,据说还教了京学。人们送了他一副对联:“顽童不顽成大器;才子无才空有名。”颂扬他的博学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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