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通江大梁城书馆(大良城书馆)
通江大梁城书馆(有的文献亦做“大良城书馆”)始于清嘉庆初年,位于通江县沙溪镇大梁城村附近,已有一百八十多年的历史。创办人为熊廷献,几经风雨,校舍已毁,后清末熊良模惨淡经营,书馆面貌为之一新。解放后,被当地改为小学,经历文革,再次惨遭厄运,至今还有遗址尚存。
嘉庆十年,熊廷献开始在这里建立书馆,经过几年努力,书馆竣工:正中四间,每间宽二丈二,长二丈五、高二丈;两侧各三间,宽二丈、长二丈一,高一丈八,门口三间,宽,长与两侧等,高与正中等,共十三间构成一颗印的形状。设文武两科,文科住左侧,武科住右侧,各三十至四十人,正处为教室。文武科教师皆聘品学兼优在通江有一定声望的人担任。文科以学为主也练武,武科除练武外,兼学文。练武场在东山拥壁梁、石磴、跑马道、射击场等还残存。为了解决教师的炊餐及工资,购置水田四十六亩,载粮四分,座落挖断垭下,作为学田,年产稻谷约八千斤,自购置后,这里改名“学田湾”,现仍这样称呼。
大梁城为通江十城之一,四面是悬崖峭壁无路可通,只有人工在石壁上开凿的栈道能上。地势险要,自古皆军事要地。城内有田324亩,旱地140亩,荒山120亩,住120余户。交通极为不便,行路维艰。为了方便学生入学,修石板大道三条;一条到沙溪,二条经小溪口、谢家梁到景家营,一条从小溪口经石垭子到泥溪场。三条路共长八十余华里。从沙溪到大梁城有一峡谷。春洪暴发,交通受阻,成了学生入学的障碍。在建书馆时就在峡谷建了石拱桥,不料桥基不固,被洪水冲跨。道光十四年,又在峡谷重建石拱桥,高一丈,长三丈,宽五尺。二次建成定名“高升桥”,以表示凡到书馆求学的,皆能成才入学高中。修桥时,熊廷献已是八十一岁高龄,每天到工地“亲为监修,一凹一凸,罔不经其旨而修平之刀(见道光十四年秋七月刘伯能撰《高升桥碑记》)该桥已有一百五十三年的历史,至今耸立峡谷,坚如盘石,经过几百次洪峰冲击,仍安然无恙。
修了这样大的书馆,这样长的石板道,这样坚固的石拱桥,又为书馆购置了学田,其为地方教育事业的苦心经营,可算尽了最大力气。《大梁城义馆碑序》有这样二段记载“有熊生廷献,世习青箱(即世代相传的家学),家居长宁(大梁城清属通江县长宁里),独有志于此,诚以文庠较武庠为重,乡学与国学同登。人生事业功名都从此中做起。爱是鸠工老材,度此筑室,不求助之于乡里,征募化于朋友。后屠室而先学舍,独肩巨任.。工既竣而欲勒碑碣,立条约,以垂不朽,因乞序于余,余以兵燹残败之余,为经营藏身之所,此其事非一人所能为,亦非一时所及为者,而熊生独毅然为之,次第修举,期以完缮,以延师儒,以课子弟。复捐囊金,匿义田一分,载粮四分,以作馆师膏火,工资。行见登堂释菜(古读书人以苹蘩之属,一种典礼称“释菜”)。”这段话,对熊廷献建修书馆,作了确切而公正的评价。
熊廷献过后第三代,清光绪初,大梁城出了败家子,熊易斋吞占学田,驱走教师,将书馆财物摆为已有,园地毁坏,房宇坍塌,昔日咿咿哑哑的读书声,变成了啁啁啾啾的野鸟声,昔日的练武地,一下成了放牛场,昔日的弦歌声而代之以牛羊叫。乡入切齿,父老生悲。熊易斋还自欺欺入地说:“我是有良心的,不会贪占书馆财物。要不然,我的后代一个个都当睁眼瞎。”毁了书馆也就毁了自己。没有读书的遍方,青少年势必当睁眼瞎:大梁城的儿童都成了睁眼瞎,熊易斋的孩子也不会摆脱文盲的悲剧。他五个儿子,一个个皆“黑眼光棍”。人们说,他自己咒了自己。其实不然,只不过是败家子应得到的惩罚而已。
清末,大梁城出了个有才干的人,深知毁坏书馆的严重恶果,下决心恢复该书馆,赎回了被卖出去的学田,修复了破烂不堪的房宇,建成了四季鲜花灼灼的园圃,请名画师,画出了为教育事业作出贡献的理想人物,把早就掀掉的“大梁城书馆”五个大字,又重新悬挂起来,并在两侧分挂”光前裕后“,“源远流长”八个大字,表示继承遗志,为山区培养人才的决心,招聘良将,雕刻出栩栩如生的石狮一对守卫书馆大门两边,还立了双石桅杆子大门前,把书馆衬托得更加雄伟壮丽,练武场生龙活虎,书馆里歌声悠扬,面貌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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