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江县板桥口(镇)乡人物——反抗十元半的领头人杨明灯
杨明灯,号封城,板桥口乡大铜钱村柏树脚人。1872年(壬申)年2月26日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由于家境贫寒,少年时代的杨明灯是一个放牛娃,稍长就是一个小短工,从没有上过一天学。但他性极聪颖,善于辩论,刚直耿介,胆略超人,好打抱不平,深得乡民的拥戴。
民国初期,军阀割据,板桥口乡也成了所谓“防区”。为了满足巨大的军费开支和奢侈的生活,官府尽量加重人民的负担,无止境地摊派捐款,增加税额,并限期交纳,否则拴打吊押,变卖家产,许多人因此家破人亡。特别是民国七年盘踞在通南巴盼靖国军郑启和命各县年筹军饷30万元,并强迫农民广种鸦片,规定了不论贫富,不论种不种鸦片,每户必须交特别捐十元半,即使住窝棚石岩,也算一户人家,以后每年更是有增无减。
杨明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对几个密友说: “看他些狗日的歪,老子总要收拾他们。”经过秘密商量,他决定先把督办抓起来,把督办办事处的牌子砸了再说。1922年10月的一天夜晚,月黑风高。杨明灯带领柏树脚、犁头坪等地精壮农民100多人,他们有的拿火枪,有的拿马刀棍棒,夜行60多里赶到青峪口,将督办办事处的招牌,门窗桌凳等物统统砸烂,放走因欠款被关押的10多个农民,督办刘定川事先得信逃脱。
杨明灯预料事情还没有结束,官府一定会来找麻烦的,到时候少不了被抓被杀,还不如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举起义旗造反。他东奔西忙公开联络,把柏树脚、犁头坪、鱼池梁对溪坝、三溪口、火地坡等处的四五百名青壮年群合起来,宣布起义。他说: “官府太刮毒了,老子们反他娘的,一不交钱二不交粮,看他些狗日的咋办!他些龟儿子要敢动武,老子们就先要了他们的脑壳。只要叔伯弟兄们不三心二意,不怕狼怕虎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整不过那几个猴猴儿才怪。”一席话说得大家直点头,当即决定竖起一面黄色旗帜,上书“官逼民反”四个黑色大字,左下侧写着“摊款不均”四个小字。决定旗帜由杨明灯保管,打仗集合时才拿出来。并推举杨明灯为元帅,同时在杨明灯屋边的大青杠树上挂个大木梆,集合对敲梆为号。大家对天盟誓,决心同心协力共抗官府,杨明灯当即把参加起义的人员按所在地域编为六个排,每排指定一个人当排长。大家平时在家务农生产,有事时以木梆声为号,到柏树脚集合待命。每个排自制一只牛角号,每排人到齐后就吹号报告,一时号声此呼彼应:声威十分雄壮:另外每人自备刀矛火枪等武器随身携带。
1923年,各种款项名目更多,款额更大,追收得也特别紧。板桥口六大地共需交纳银币2万多元。还有地方费,催款委员招待费、旅差费在外。催收款项时,动辙就是催款委员坐滑杆带队,十个八个公安局丁、团丁尾随其后,来个坐地催收。一行人如狼似虎,对欠款人实行拴打吊押,先拿出催收人员的“草鞋钱”才能松绑下吊,然后再说交正费。没钱交正费,就要卖田地房屋猪羊等,有的甚至被逼着典老婆;弄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同年冬,县上派来何委员圾督办王梓蔚到板桥团务处催款。杨明灯知道这一消息时,决定先擒这两个人,逼他们答应减款。深冬的一个夜晚,杨明灯率100多人分两路包围了板桥团务处。他们点响火枪,撞开房门,一时枪声震耳喊声动地,保驾的局丁团丁吓得忘了手中的枪,有的朝屋旮旯里藏,有的从楼上往河坝里跳,当即跌死三人。何王二人从虚楼下面滑到河坝企图逃走,还没跑多远就被擒。杨明灯在督办王梓蔚的腿肚子上杀了一刀说:
“你狗日的会跑,我把你脚肚子豁了抓把盐胙起”王督办吓得跪在地上叩头求饶。杨明灯说: “他两个炭火烤热了,把他们的衣服脱下吹个风。"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何,王二人的衣服扒掉只留衬衫,五花大绑地捆起押上焦城寨。板桥团务处派人飞报县团防局。
第二天板桥团务处会同县上的一位官员,同去焦城寨找杨明灯调停讲和。王、何表示愿给柏树脚所在的大地减款800元,明灯不同意,要求整个板桥团务处辖区,按人平减款,今后不得增加,调停人无奈,只得同王何二人共同在协议上签字画押,王、何才得以释放。王、何回到县上说:板桥山后有土匪,大白天公开持枪抢人为乱。于是县上请求靖国军调了两个连的军队配合地方民团进剿柏树脚,一路从板桥,一路从今南江瓦池.两路夹击杨明灯义军。敌人来势凶猛,装备精良,而义军则只有少量火枪和刀矛利器。杨明灯见寡不敌众。为了不使队伍受不必要的损失,他命令未曾暴露的人安心在家,不许出面,自己带领60多名亲随转移到新潮南郑一带活动,后不知所终。
杨明灯率众揭竿起义,英勇地反抗官府苛捐杂税的壮举,在板桥人民同反动当局的斗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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