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龙耳山的传说
很早以前,南江县正直坝是个很大的湖泊。湖的四周群山环绕,像蒸米饭的甄子,所以就叫“甄子湖”。甄子湖东岸住着一姓朱和姓孙的人家。朱父为人忠厚,乐善好施,深得人们尊敬,称为朱公。朱公的女儿年方十六,叫朱娥。朱娥天生丽质,聪明伶俐,父女俩常在湖上打鱼捞虾,女儿摇桨,父亲撒网,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这天夕阳西下时,父女俩网了一条头上长角,从未见过的大鱼。鱼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父女俩,嘴一张一合像要说话。朱娥生了怜悯之心,将鱼放回湖里。鱼在水中望着朱娥点头、摇尾慢慢离去。
船刚靠岸,朱娥发现一个浑身湿漉漉、衣衫破烂不堪的年轻人倒在岸边。年轻人看样子又冷又饿,己是气息奄奄。父女俩急忙把年轻人救到家里,给他洗澡换衣,喂水喂饭。年轻人在朱公父女精心照料下,很快康复,变得光彩照人,英俊潇洒。
年轻人向父女俩道明了身世和来历。他叫“龙儿”,年方十八,出身在很远的东海,幼时父母双亡,便四处流浪,以乞讨为生。朱公见龙儿身世可怜,收为义子,朱娥叫龙儿“龙哥哥”,龙儿叫朱娥“娥妹妹”。
朱公上了年纪,打鱼的事就全由龙儿和朱娥承担,他则在路边搭一凉棚,给过路歇脚的行人端茶倒水。转眼间龙儿到朱家快一年了,朱娥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若天仙,龙儿也更加英俊标致,他俩出双人对,时间一长,义兄妹成了亲密无间的恋人。朱公喜在心头,托邻居孙家大娘当媒人,为龙儿和朱娥做媒,择定良辰吉日完婚。
这天,龙儿和朱娥正在打鱼,突然前面湖面上烟雾缭绕,水波涌起,冒出几个身披铠甲的武士。武士高声道:“龙太子听令,你父王命你速速回宫,准备随他上天庭赴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蟠桃宴。”说完,没入水中不见了。
朱娥不明就里,追问龙儿是怎么回事。龙儿一看再也隐瞒不住,只好实情相告。他是东海龙王的儿子,受老龙王之命来巴蜀水域视察,想不到却对朱娥姑娘一见山钟情。那天,他有意闯进了网里,后又变做乞丐,被朱公父女的善良深深感动,从此迷恋上了朱娥,乐不知返,再也没想到要回龙宫。
然而,龙太子与朱娥深深相爱,不日就要洞房花烛,哪肯就此回东海龙宫。不见小太子归来,老龙王着急,再派龟亚相前去传令。到了上天宫这天,仍不见小太子归来,老龙王腾云驾雾赶到甄子湖,变成过路的老人来到朱家。朱家张灯结彩,大摆宴席,正在为龙儿和朱娥举办婚礼。龙王一向宠爱小太子,见事已至此,只好作罢,悄悄吃了几杯喜酒,醉醺醺地上天宫赴蟠桃宴。
天宫中灯火辉煌,仙女们载歌载舞。各路神仙已到齐,宴会已开始。东海龙王姗姗来迟引起玉皇大帝不快。王母娘娘见老龙王醉醺醺,又未把她喜欢的小太子带来,便问何故,老龙王不知如何回答。王母娘娘便厉声责问,老龙王的酒才被吓醒,只好如实说出小太了与渔家姑娘朱娥私定终身、结成秦晋的实情。玉皇和王母十分震怒,说龙太子有违天规,要派天兵天将捉拿问罪。
天宫一刻,人间数日。新婚不久的龙儿正在湖边散步,突然天兵天将从天而降,高声道:“龙太子听旨,你违反天规,快上天宫领罪。”说完便上前捉拿。龙太子与天兵天将打起来。顿时,岸边湖上天上地下刀光剑影,云翻水腾。龙太子武艺高强,战了数十回合,天兵天将便大败而逃,玉皇得知后勃然大怒,降旨要严厉惩罚龙太子和朱娥。
这天,龙儿和朱娥正在湖上打渔,突然从空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东海龙王小太子、渔家姑娘朱娥听旨,你俩私定终身,违反天规,龙太子违抗皇命,抗拒天兵,玉皇大帝诏曰:贬为青山,长留凡间,以河相隔,断其情缘,天天见面,永不相逢!”话音刚落,狂风大作,天昏地暗,巨浪滔天。倾刻间,船刮翻了,龙儿和朱娥双双被卷进波涛之中,只听得从东面传来“朱—娥—”,从西边传来“龙—儿—”凄厉悲怆[chuàng]的呼喊声。
一会儿复又平静,风停云散,湖水却干涸了。龙儿在东,朱娥在西都化作了青山。中间一条小河把他们永远地分开了。东边山是龙儿,人们就叫它“龙耳山”;对西边山是朱娥,人们叫它“朱娥山”。甄子湖干涸了,人们就叫“甄子坝”,后人又改了“正直坝”。
龙儿和朱娥贬在青山后,朱公伤心悲愤而逝。人们把他埋在大路边,为纪念他就把那个地方叫朱公垭,与朱家为邻的孙家又受连累,家人虽无亲人,宅院却变成了山峰,就是现在的孙家山。龙儿和朱娥打鱼的小船被狂风刮到了西北角而沉在那里,人们就把那个地方叫“扑船”,就是现在的菩船乡乡政府所在地。因为,人们把龙儿和朱娥当作菩萨,所以把他们打鱼的小船看作是菩萨的船,后人就叫成“菩船”。
龙儿和朱娥的这一传奇经历,后人有诗赞曰:龙王太子离龙宫,西游巴蜀作情种。结成秦晋凡间女,甘为庶民打鱼童,父王传令不肯回,玉皇降旨敢抗命。天意难为情难断,贬为青山仍为龙。(何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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